很多小说因改编成电视、电影而一夜成名。大家也许不知道小说,但被改编成的电视、电影却是家喻户晓甚至炙手可热。作家“触电”在今天看来已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,但在其出现至成熟的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仍值得关注。
叶楠从未主动触过电,但《巴山夜雨》还是使广大观众通过电影了解了作家叶楠。叶楠说,曾有导演说现在拍不出好电影问题出在文坛,我想这种说法至少不够科学。《马桥词典》在文体上的大胆尝试,《故乡面和花朵》的现代笔法,不能不说是出色的文学作品,但都不适于改编。
张平的作品《法撼汾西》、《天网》、《孤儿泪》、《抉择》、《十面埋伏》都被既改编成电视,也改编为电影。张平说,自己的作品被改编成电影电视,对创作有影响,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,使你的文学作品更注重情节和悬念,更注重色彩和画面感,使你在不知不觉中汲取了许多影视创作中的长处。
谈起自己的作品大都被改为电影电视,张平说,我想这是现实题材作品的一大特点。好看好读好懂的作品,自然会成为影视改编的热点。当然,能改编为电影电视的作品并不一定是好作品,无法改编为电影电视的作品,也绝不意味着就是不好的作品。有许许多多的优秀的经典作品,确确实实无法改编为影视,即使改编为影视,也很难成功,我个人以为,文学作品改编为影视,对作家来说应是一件大好事。几百万、几千万、甚至上亿人在看你作品改编成的电影电视,比几千、几万读者读你的书,那种影响是无法相比的。
根据莫言作品改编的电影《红高粱》红极一时,电视剧《红树林》正在制作,《白棉花》秋天开机。文学和影视从80年代起已建立起十分密切的联系,它们毕竟是有独立品格的两回事,我这回写《红树林》先写的是剧本,就觉得很累,很不是那么回事,小说的人物说话可以一页,可以一章甚至一本书都是心理描写,但剧本要的是动作,语言要简洁、生活化,我觉得我写不好。所以作家不应该改编自己的小说,要给别人去写。一来自己写的小说总是偏爱,难以取舍,二来写小说要说的话都说完了,改编时很难有新的发挥。而对别人来说,你的小说只是一个模型,提供一些思维的素材,他可以凭自己的理解,发挥自己的想象,该怎么添怎么添,另外删起来也大刀阔斧,一点儿不心痛。
改编也是一种创作,作家们对此大多持宽容的态度。但对于名著,是不可改编的。池莉在谈起电视剧《来来往往》时说,首先,我以为影视艺术和阅读艺术完全是两码事情。再者,我以为金钱交易有它铁的规则,这就是:东西一旦出售,就归购买者所有。基于这两点,我是绝不会要求影视作品忠实于原著的,且不说影视根本就无法忠实于小说(世界上唯有镜子才忠实于眼睛),更因为你出售的就是改编权,人家花钱买去就是要改编的。《来来往往》拍得的确有与众不同的地方。它的镜头是流动的,而不是几个演员被固定在四方形的屏幕上,说一些话剧腔调的对白。《来来往往》的长镜头跟着演员稳稳地流动,同期声录音完全没有刻意回避大都市嘈杂的市声和芜杂的口音,生活因此表现出惊人的真实感。几个主要演员本身就拥有一定的号召力,再加上他们都表演得十分投入和认真,《来来往往》因此就比较地好看了起来。
邓贤的长篇纪实文学《流浪金三角》同时被多家影视公司看好,一月中有七、八家公司与邓贤接洽电影、电视剧的改编事宜,其丰富的故事情节、曲折的人物命运为影视改编提供了良好的基础。但邓贤说:“没必要对此过敏。因为《流浪金三角》反映的是人的生存问题,是人类的故事。”他表示自己无意参与影视作品的改编:“那是另一回事,我还是写我的书。”